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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 被下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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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尚宮什麽下場:被絕育了。

奶娘是個行動派, 說著就動手了。

小花精的茶葉份例被摻了一種粉末。

小花精不認得。

臘月初十。

小花精收到的兩罐武當大紅袍。

吃大紅袍是一門茶藝, 乃是賈代善為磨煉小花精的心性, 專門指點她煮水沖泡等工序。

你要是願意, 可以把烘茶葉、烘茶具、洗茶、泡茶、沖茶, 這些步驟做到極致。

時間允許, 可以花費整整一天時間品茶。

這個喝茶的技藝, 小花精進了太子府沒有用過, 只是在六局與坤寧宮施展過。

再有那次暢春園踏青,引起鳳凰於飛的那一次,她給皇後陛下泡過。

大紅袍冬日喝最好了。

太子妃真正是有心。

大約猜測, 太子回京會獨寵小花精一段時間。

她反正自己傷了身體不能懷了,手裏有兩個皇子。

忽而,連太子也顧不得。

小花精不動聲色,將茶葉中的粉末提煉出來。

小花精不認得這種粉末。

太子妃的奶嬤嬤只說這東西可以讓婦人寒宮, 久之絕育。

卻沒點名它的名稱。

奶嬤嬤十分舍得,給小花精的兩罐半斤裝的茶葉裏,參合了一兩左右粉末。

她把茶葉用水潤澤, 然後用粉末滾動沾敷。

再後用火烘幹, 再行潤澤,再行滾動沾敷。

做工十分繁瑣精細。

很可惜,奶嬤嬤親自動手,想要查證不容易。

馬娟鑒定粉末後面色大變:“主子, 這臟東西從何而來?”

小花精道:“這是什麽東西, 很厲害?”

“馬檳榔!”

馬娟道:“這東西吃了, 短時間沒有任何癥狀。

但是,這藥物未婚的少女,成婚沒有生育的少婦,卻不能沾。

吃了之後,會受孕困難。

受孕之後,容易滑胎。

長久之後,會導致絕育。”

小花精聞言,也是心中憤懣。

她不怕毒藥,但是,被人這樣毒辣的算計,她很生氣,也很不開心。

馬娟氣道:“這藥出自雲南,肯定跟太子妃有關,咱們這就去稟報皇後娘娘吧?”

小花精攔住了馬娟:“捉賊拿臟,我沒中招,稟報了也無濟於事……”

馬娟大驚:“什麽?您不會是……”

小花精嗤的一笑:“我有那麽傻?”

馬娟訕訕:“ 難道白白被人算計?”

小花精附耳密語。

馬娟頷首:“我等主子的消息。”

小花精笑道:“主子主子的叫實在生分,還是叫姑娘吧。”

主要是太子妃的奶嬤嬤叫太子妃主子。

小花精不喜歡。

小花精這邊弄清楚馬檳榔粉末的用處,又安撫了馬娟,又到坤寧宮混了一頓飯。

然後陪著水楹蹲了兩刻鐘梅花樁,這才慢慢悠悠回了太子府。

一路回宮,小花精已經想好了如何警告太子妃,讓她知道什麽人不能惹。

小花精這回可以肯定,周尚宮絕育就是太子妃的手筆。

就是不知太子妃給周尚宮下了什麽藥物。

估計周尚宮自己並不知道已經絕育。

這般看來,經常到太子府請脈的張太醫,大有問題。

胡娟都能夠認出來的馬檳榔,張太醫會不知道?

只怕是被太子妃收買了。

可笑周尚宮為了懷孕,四處爭寵,不惜從別人屋裏搶太子,四處樹敵。

難道沒想過,睡了三四年了,為何一直沒懷孕?

周家也不著急嗎?

難道就沒私下請個太醫替姑娘瞧瞧?

之前的端王府可是比太子府管理的松散多了。

還有大周氏。

水清都八歲了,她還沒有動靜,不知是不是也被下藥了。

小花精這日的神識專門關照周尚宮,竟然發現,周尚宮也得了大紅袍。

太子妃真是小心謹慎。

周尚宮已經絕育了,還在給她下藥。

然後,小花精看了兩位小良媛。

這兩人有換了湯頭,對於這兩人,太子妃竟然沒下死手。

只是給她們的香料裏面參合了紅花粉,不會絕育,只要換了香料,就可以重新生育。

小花精又看了兩位皇子的母妃。

這兩位屋裏,竟然沒有任何有害物品。

至少沒有馬檳榔藏紅花麝香這些東西。

但是,這兩位的孩子也有三歲了,還時常侍寢,只是沒再懷孕。

應該是用了別的絕育辦法,或者早就用了虎狼藥。

如今不用避孕了。

小花精心裏對太子妃的認知,算是深入骨髓。

她真是避孕小能手。

小花精知道,這種東西沒有抓到現行,鬧出來也不可能定罪。

但是,小花精決定隔山打牛,給太子妃一個警惕,讓她今後不敢對端本宮的東西動手腳。

眼下來看,周尚宮是最好的那座山。

這日正是臘月十五。

太子不在,天氣寒冷。

太子府除了太子妃的擷芳殿,有人進進出出的忙碌,其它嬪妃,都閉門不出。

大周氏卻在這日,帶著郡主水清來給小花精請安。

大周氏在端本宮附宮。

之前,小花精吩咐給了大周氏一份年禮。

她前來感謝也是正當理由。

還有一個原因,臘月十五,是水清八歲的生日。

小花精原本不知,卻是水清吃了點心,說起一早吃了太子妃賞賜的長壽面,不如這裏的棗切糕好吃。

小花精這才知道,水清今日滿八歲(算頭算尾的虛歲)。

小孩子一般不做壽,免得折福。

小花精既然知道了,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。

她們母子在端本宮附宮,小花精理當關照。

小花精吩咐給水清八匹顏色鮮艷的提花綢緞,又賞賜兩張好皮子,一張染成紫色的珍珠羊羔皮,再有一張火狐皮子。

小花精只能做個坎肩窩窩。

小孩子卻能皮襖昭君兜窩窩做一全套。

又賜了玉石擺件十二件,珍珠編織的十二生肖一套。

小女孩沒有不喜歡這式樣的玩器。

水清看著各色禮物,興奮不已:“多謝賈母妃。”

小花精其實只比水清大十歲,被水清這般稱呼嚇了一跳。

之前水清籠統的叫她娘娘,叫她親娘母妃,叫太子妃嫡母妃。

此刻忽然改口,應該是得了禮物很感激。

小花精卻不能說她叫錯了,笑道:“無需客氣。”

大周氏卻有些受寵若驚,忙著阻攔:“多謝良娣,只是這太貴重了,她小孩子家家,不知輕重,別碰壞了……”

小花精卻把水清抱上炕讓她玩兒:“郡主眼下是太子府唯一的掌上明珠,將來造化大著呢,她不配誰配。

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,太子聽見該不高興了。”

水清這般時候撅嘴道:“母妃又冤枉人,賈母妃可別相信,清兒可愛惜東西了。

清兒之前的那些玩器,都好好的,就連小時候父王送的撥浪鼓,都沒壞。

清兒留著,將來送給弟弟妹妹玩兒呢。”

水清的撥浪鼓可是不便宜,乃是太子所贈的抓周禮物。

撥浪鼓周邊,鑲嵌了紅藍色的寶石。

大周氏聞聽這話,面色一紅,伸手捏捏水清的面頰:“可別瞎說,什麽弟弟妹妹,已經有了兩個弟弟呢,趕明兒把撥浪鼓送給他們去。”

水清眼睛一暗,卻沒說話。

那玩器很貴重,是父王送給她的禮物,不是嫡親弟弟,她舍不得。

小花精看著母女間的尷尬,應該是大周氏想把女兒教導成為陽春白雪。

故而,後宅紛爭並未告知女兒。

再有,大周氏肯定念叨過,很想有個兒子傍身。

皇帝的女兒再尊貴,那爵位封號也不能傳承。

真正富貴只有一代人。

兒子就好的多了,可以封王,至少也是郡王。

兒子孫子孫女都有爵位。

真可謂富貴延綿,代代相傳。

小花精看著大周氏,覺得她就是撥動周尚宮的那根棍兒。

大周氏在屋裏也不脫掉毛皮外衣。

小花精摸了摸大周氏的手,嘴裏說道:“姐姐很冷嗎?”

一模之下,她已知悉大周氏也有宮寒的毛病。

她也被下了藥,只是沒有小周氏的分量足。

或許,大周氏在太子妃眼裏不足畏懼。

下藥之時,並無讓她絕嗣之意,遂一笑:“姐姐是不是有體寒的毛病啊?”

大周氏訝異:“良娣會號脈?妾身的確一到冬日就手腳冰涼。”

小花精頷首:“我們榮府是功勳出身,武將之家什麽都懂一點。

我是女孩子也不用科舉,多的是時間,所以什麽都學一點,只是不精通。

姐姐這毛病,趁早調理還不晚。不知周姐姐貴庚?”

大周氏臉一紅,知道良娣這是聽了水清要弟弟的話,道:“不敢當良娣尊稱,妾今年正值花信之年。”

“二十四歲,姐姐好年輕。”

這是十六歲花季生了水清啊。

大周氏眼神黯淡:年輕有什麽用,紅顏未老恩先斷。

太子府不缺女人。

且她樣貌不顯,雖是德妃娘娘賞賜入府。另外兩個卻生了兒子。

她一點優勢也沒有。

家世也不顯揚,父親只是家中庶子,在軍中做個虞候小官。

祖父年紀大了不可能再升遷,一日從副將的位置退下來,不知道父親還能不能留在軍中。

她不像堂妹周尚宮,有個參將的父親,將來還有升遷的資格,太子格外看重。

大周氏以為小花精會繼續聊下去。

結果,小花精卻收住了話題,她也只好告辭了。

小花精這日午後,讓人給水清蒸了九十九個壽桃,又送了一把一根的銀絲掛面,代表長長久久。

翌日臘月十六。

這一日是嬪妃慣常請安的日子。

太子妃沒有通知取消,嬪妃們也是各有所求。

故而,一起到擷芳殿請安。

然後,擷芳殿鴉雀無聞。

竟然沒人理睬七個前來請安的嬪妃。

臘月可是下了幾場大雪,院子裏猴冷。

雖然嬪妃們都站在廊下。

但是,各人在家裏都是窩在熱炕上,抱著手爐過日子。

初始還好,半個時辰之後,小郡主水清就咳嗽了幾聲。

大家都覺得莫名其妙,不知道太子妃鬧得哪一篇。

小郡主再次咳嗽之後,大周氏便在院子裏跪下磕頭:“婢妾給太子妃請安,郡主不舒服,婢妾先行告退。”

這般時候,擷芳殿終於有了動靜。

太子妃的奶嬤嬤出來陪個笑臉:“對不住諸位娘娘,太子妃今日早起忽然咳嗽發熱,請了太醫號脈。

大家都急糊塗了,忘記今日請安這一茬了。

諸位娘娘都請回吧,太子妃這會子吃了藥,不宜見風。”

大周氏抱著水清對著小花精頷首:“娘娘見諒,婢妾告退。”

嬪妃們都福身行禮,告退而去了。

小花精伸手接過水清。

這孩子是給她母親張目,並未生病。

小花精怕他她受涼,手在她後背心很自然拍拍,給她暖暖肺。

太子妃病了,嬪妃們自然要探望。

太子妃一般都讓人等上兩刻鐘,才會讓人傳話,說是怕過了病氣,讓人回去。

卻又不吩咐說免了探視。

如此來了三日,都沒見到太子妃。

臘月十八,小花精不伺候了,讓抱琴稟報太子妃,說自己咽喉疼痛,不能前來請安。

依然是奶嬤嬤出面招撫抱琴,卻讓小花精自個去廚房熬碗生姜水。

這日原本約好了要進宮,幫著皇後娘娘置辦年貨。

結果,小花精失約。

巳時,皇後沒有等到小花精,很不放心,派遣胡娟前來問訊,卻是小花精傷風了。

胡娟開了湯藥,親自守著煎熬。

這般時候,大周氏前來探望。

小花精吩咐她回避,免得過了病氣。

大周氏前來是為了蹭醫,自然忍著害怕,忙前忙後。

然後,大周氏悄悄攔著胡娟訴求:“我這一到冬日,就手腳發涼,別的毛病也沒有,也不好特特請醫問藥。”

胡娟壓低聲音:“司藥司雖然給嬪妃看病,卻要先請示皇後娘娘。”

大周氏訕訕一笑:“那就罷了。”

她嘴裏說著,眼睛可憐巴巴看著小花精。

人家不避諱前來探望。

小花精應該領情:“若不忙,胡司藥替她瞧瞧吧,哪怕不配藥。娘娘哪裏我去說。”

胡娟這才拱手:“良娣開口,屬下敢不從命。”

胡娟替大周氏拿脈之後,眼神一冷:“這病沒法子治療,今後不要胡亂吃藥即可。”

大周氏楞了:“司藥這話我聽得糊塗,我從來不曾亂吃過藥。”

胡娟瞬間明白其中關隘:只怕不光是周尚宮中招了,這位大周氏也中招了,吃了馬檳榔。

那一日,小花精只是說周尚宮中招了,讓她點名這藥的危害,大周氏做個傳聲筒。

馬娟面色好轉一些,很是同情她,點撥道:“難道不是你主動吃了閉經的藥?是藥三分毒,這藥還特別有害,再吃下去,不僅於生育有礙,身體也會加速衰老。”

大周氏搖搖欲墜,她做夢都想生個兒子,她是名言正順,何苦要吃閉經藥?

大周氏都不用思索,便知道是誰要害她。

除了太子妃再無第二人。

可是太子妃為何要害她,她想不明白。

畢竟她之前生了水清。

她一直以為,太子妃再不會防備她害她。

因為她既無寵,又出身低微。不會威脅太子妃的地位。

胡娟這丫頭說話直通通,她是真的很郁悶:這些人太齷齪,為了爭寵無惡不作。

翊坤宮的兩位小寶林,為了細腰,竟然餓肚子餓的暈厥。

她真是受夠了這些蠢笨毒辣、不知所謂的女人。

小花精打了靈氣罩,這些話僅限於大周氏與小花精能夠聽見。

大周氏失魂落魄的走了。

胡娟面色訕訕:“主子,我似乎說的太明白,嚇著大周氏了?”

小花精讓她略微點播一下,讓大周氏回去慢慢品味。

結果,胡娟大開大合。

小花精道:“沒關系,即便她跑去跟太子妃對質,頂多被太子厭惡,我反正也沒準備做寵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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